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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文学 > 傲娇帝女的谋权之路 > 第九十八章 事出忧悒
 
  摄政王府位于禁城中心,是摄政王先前还为王爷时起居的宫殿。先帝驾崩后,自己不得不临危受命,把王府的匾额改成“摄政王府”。

  经过数年的精心布置和经营,此殿也是精美绝伦。

  庭前种的来自天阙深处的奇花异草吐露着芬芳,珍禽异兽缓步来去梳理着羽毛。殿内丝竹悦耳,舞袖翩跹,一行行美人跳着舞曲,奇珍异宝堆满座上,光芒四射。

  一切,都是梁渝富贵奢靡的模样。

  重重的帷幕后,却坐着一个与此地格格不入的人。

  一个戎装的军人肩背笔直地坐在大殿的正中位置上,在靡靡的歌舞里盘膝垂目而坐,右手握着什么东西,搁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良久,这个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彩袖旋舞中,宫廷舞姬用余光偷偷瞥了这个军人一眼——真是的,这些军人只知道打仗,请他们欣赏歌舞就如对牛弹琴!

  舞姬一边舞着,一边在心里嗔怪。

  乐师们应该也是疲倦了,乐曲奏得都有些有气无力。

  舞姬将足尖高高挑起,做了一个极难的回旋,稳稳落下。又是一曲接近尾声,跳了一天的舞,她也有点累了,不由得想趁机退下去休息一下。

  然而只是微微一分神,脚尖着地的瞬间便失了准头,只听到咔吧一声,脚腕一扭,她惊呼一声跌了下去。

  就在这一刹那,那个人睁开了眼睛,猛然拍了一下身边的长案——那一条沉重的紫檀木案子飞速滑出,嚓的一声,不偏不倚直飞过去,正正托住舞姬跌下的身体。

  那个军人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将眼睛合起,再不动声色。

  在那一刻,忽然有人鼓掌:“沈将军果然好身手!”

  在午后的斜阳里,有两人从殿外缓步而来,峨冠博带,前面的是梁渝的摄政王,而紧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支水烟筒的老者,则是宰辅。

  他们两人穿过花木扶疏的园林,刚从王宫偏外紫宸殿方向议政回来,踏入了王府光华殿。

  座位上的那个军人终于睁开了眼睛,俯身一礼:“参见王爷。”

  “免礼免礼。”摄政王笑呵呵地在主座上坐下,殷切垂询,“本王事务繁忙,到现在才来见爱卿,不知道这段时间里这帮人可侍奉得合意?”

  沈暗点头:“颇佳。”

  “哦,本王倒是忘了……爱卿可是见过九瑶公主的绝世歌舞,这些估计也都入不了眼了。不过本王这里有个好东西,却是外头没有的。”

  摄政王拍了拍手,立刻有内侍鱼贯上前,将肩上扛的东西放下,列了一地——竟是十数坛美酒。

  指着那些美酒,道:“这是中州大内秘制的十年陈冷香酿,轻易不赐予外臣,今日得闲,特来与爱卿同饮。”

  沈暗的眼神微微一动,口中却道:“多谢帝君。”

  “宰辅也来一起吧。”摄政王大笑,拍了拍右手的席位。

  “王爷,臣今日从府上来的时候,便收到了一封书信,可巧的就是,那书信却写着摄政王收的字样,微臣觉得蹊跷。”

  说着说着,他便让旁人拿来了那封书信,的的确确写着摄政王收的字样。

  摄政王收,怎么会送到沈将军的府上?

  难不成是有人为了避嫌,怕有外人看见?还是有人觉得自己入不了摄政王的府上,便送到了沈将军府上!

  拆开书信,看到里面内容之后,楚竤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随手将书信丢在了沈暗一边,好像是示意他瞧瞧里面的内容:

  梁渝二殿下楚祁钰,借用联盟为由,联和大胤太后娄氏,助其亲子夺得皇位。大胤公主并非自愿和亲,沦为棋子,成为楚祁钰在梁渝的辅助。他的野心不止于此,其心思谋略可想而知,望摄政王深思熟虑。

  然而,变生突然。

  沈暗暗自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送信的人应该是想到了这一层面,怕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发现吧。

  但是摄政王是不会单凭几句话,就相信楚祁钰在大胤的所作所为的,有些东西没有证据,难免会先入为主。

  “王爷,这......”

  沈暗微微一震,抬起眼,却看到宰辅也同时一震,眼神雪亮。

  的的确确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若只是玩笑还好。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可就关乎梁渝与大胤的关系,既然已经牵连出了大胤皇帝的生母,怕是楚祁钰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想要去一个公主了。

  “的的确确,一开始的结盟并不是以和亲为主。”

  良久,摄政王终于开口,心中想过了无数种结果,可他就是没有想到,其实楚祁钰是想要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

  “可若事情是真的,那送信的人也应该会有证据,为何不敢一见?”

  其中蹊跷不是他们猜得到的,若是送信的人没有主要的证据与楚祁钰对峙,那他自己的性命岂不是会受到威胁。

  若是皇室中人,岂不是会说居心叵测。

  如今楚祁钰的靠山大得很,不止在背后有梁渝九王的帮助,就连清珞都是他一部分的屏障。

  这样下去,谁又能够拿十足的勇气,说出当年的真相?

  就连清珞都不一定真正的有机会,与摄政王当面言语。

  牵连的人,毕竟还是太多了!

  摄政王示意了身边的内臣,要他们去宫里传宣二殿下来摄政王府。

  不管是真是假,摄政王反正是已经有些怀疑了——楚祁钰的状态真的是太值得让人怀疑了,从他出使大胤回来之后,完完全全就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从前,他会真正的与楚风澈明面上的争抢皇储之位,而娶回了大胤公主之后,他倒是不在意这些东西了。

  到底是真的不在意了,还是他在背后,又密谋着什么东西?

  楚竤却似乎不知道两位臣子心里的感触,一反常态地频频举杯劝酒。

  很快,一坛美酒就见了底。

  沈暗酒量好,倒不觉得什么。宰辅却已经不胜酒力,满脸潮红,推说年事已高,连连摇头。

  外面暮色四合,乌云低低地压着,将整个梁渝都笼罩在遮蔽的云里,空气仿佛凝滞了,沉闷得令人无法呼吸。

  这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征兆。

  不一时,听到门外便传出来了下臣门的声音。

  应该是楚祁钰来了吧。

  摄政王无动于衷,又端着酒杯,对两旁的人笑道。

  沈暗与宰相皆不敢说话,而楚祁钰其实也挺无奈的,毕竟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这么急迫的叫自己过来。

  摄政王终究没有先开口。

  宰辅不胜酒力,便向摄政王提出自己先行离开,但——却被拦住。

  场面一度尴尬。

  “祁钰啊,这中州的冷香酿,你应该是喝过吧。”一边将酒喂在自己嘴里,一边便向的向祁钰表达自己的想法。

  中州的东西他如何没有学过来呢!

  中州公主都娶回来了,想必中州的习惯也是学的一套一套的吧,为了讨公主开心,也不就是让他自己变成那个人所熟悉的人么。

  沈暗在一旁无语,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尴尬到极点,婢子们大气都不敢出,只有摄政王一个人在饮酒了。

  忽然冷不丁的说出了一句话,“你与大胤太后的关系,如何?”

  听到这里,祁钰终于是明白了今日被传召的意思了,突然问起自己与大胤太后的事情,想必是有知情人在中间说了些什么吧。

  会是谁?

  素和清珞?

  还是另有其人?

  不过在梁渝宫内,还有谁会知道当初的真相?

  如果是清珞的话,自己不会现在还这样毕恭毕敬的站在这里了,一定......一定还另有其人。

  祁钰不知如何回答,脸上表现得异常的尴尬。

  他怎么说呢?

  如果说自己与娄归有关西,那旁人是不是就会回会怀疑他是不是有过勾结。毕竟娄归的位置得来的不太正当,自己若真的与之有谋,摄政王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可如果不承认,明显就是已经知道了细枝末节的事情,自己不说,岂不就是欺君之罪!

  这一下,还真的是难住他了。

  良久,祁钰便跪下,朝着摄政王作揖,忽然改口。

  “当初为了求娶公主,的确是与大胤太后有所往来。”

  摄政王喝着酒,嘴角微微的有些异常,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哦?有所往来?那你可知梁渝皇子与大胤皇室往来,会被人说成什么么?”

  这后面的话,祁钰不敢接了。

  说成谋逆!

  然而楚竤的表情沉稳,酒来杯干,从头到尾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酒量也好得惊人,连喝数十杯,居然脸色不变。

  一杯接着一杯,他似乎永远都不会醉。

  楚祁钰一震,手下意识地握紧,沉默了片刻,忽地淡淡笑了一笑。

  “当初在大胤,清珞身边的影子一直与她不清不楚,但是出于喜欢,我便跟娄太后合作,只是求娶公主这样简单,没什么过多的往来。”

  他也只能把之前的事情说一说,毕竟自己私下与娄太后的合作,的的确确是不合规矩。

  若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怕是楚竤不会相信的。

  微微怔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哦?真的是这样吗?”

  祁钰点了点头,宰辅便咳嗽了一声,下意识提醒他,便瞧见了桌上的书信。

  不用看,他也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这样拙劣的手段,竟然还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来告发自己,就不怕弄巧成拙,被自己反将一军么?

  那笔迹不像是清珞的字,但是看着却又异常的熟悉。

  摄政王面无表情,将那封信放回了案上,淡淡道:“感情面前,都是要自己做主的,什么事情都是强求不来的。”

  既然楚祁钰说是因为求娶公主的事情,那就说明这门婚事不是清珞自己愿意的。

  谁都疼惜自己的孩子,感情的事情自然不愿意强求。

  娄归不过是把她当作礼物一样的送给梁渝,当作棋子一样的把她在棋盘上呼来喝去,终究是有他们自己的目的的。

  闻此,祁钰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默默地在一旁,细细的听着话。

  摄政王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挥了挥手,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吸着水烟的宰辅,眼里掠过一丝笑。

  “儿臣对公主,是真心实意的。”

  “是吗?”眼里泛起了一丝阴冷的微笑。

  祁钰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只能听着摄政王的话而随之回答,毕竟今日事出有因,他也不能够在其中游刃有余了。

  自己种下的因,就得自己尝试恶果。

  他当初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就应该知道,如今还会沦落至此的。

  顷刻,摄政王忽然把酒杯推在一般,而来的舞姬与下人们便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只是留下了那一份书信在哪儿。

  他站起啦,走向祁钰的身边,慢慢道:

  “今日之事也只是听说,你最好跟这些事情脱离干净,你也知道与这些东西牵连的后果会是什么!”

  祁钰默不作声,也只是作揖回复。

  毕竟没有真凭实据,摄政王也不会真的相信这一封简简单单的书信的。

  到底是谁送来的,还是真的要查清楚的。

  不过,楚祁钰今日的举动,也着实是很可疑的。

  “行了,回去吧......过几天王妃会在府上摆设宴会,记得带上清珞一起过来。”

  比起楚祁钰,或许楚竤更对那个大胤公主感兴趣。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契机,那个女人好好的帝女不做,竟然会选择在这里成为一个自己心中从无所顾的人的妻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状态呢?

  这真是一个令人无法捉摸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见惯了修罗场,走多了生死路,曾经以为自己早已心如铁石无所畏惧,可谁也没想到竟然深深陷入在了自己的红尘回忆里。

  每个人心里或许都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只是什么事宜该说,什么事宜不该说,都是每一个人自己的选择罢了。

  寂静的光华殿里,几人就这样安静了片刻。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响声,似乎从天的另一头滚滚而来,轰的一声击在头顶上。

  啪!

  那一瞬,宰辅再也忍不住,忽地一抬手,把那杯酒撞到了地上。

  或许是在为楚祁钰刚刚的事情担心吧,心中也是暗自的捏了一把汗。毕竟皇子勾结外族之人就是大罪,哪怕他身边还有个公主,也是不一定能够保住他的。

  况且清珞,又不会真的替他说话。

  “宰辅对这事儿有什么看法么?”

  宰辅慢慢吞吞,眼神胆怯的瑟瑟发抖,转脑一想,突然脱口一句,“这信会不会是大皇子送来的?”

  人尽皆知,梁渝大皇子楚风澈与二皇子楚祁钰不和,虽然表面上毕恭毕敬的,可是私下关系并不是很好。

  或许是大皇子找到了当日的证据呢?也说不准真实的状况。

  “风澈应该不会在这个风口上明目张胆与祁钰为敌的,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他应该是有分寸的。”

  沈暗笑了一笑,轻声道,“这信上的话,你信么?”

  不管是谁送来的,东西必然是已经在这里了,他们现在该知晓的应该是上面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管真假,怀疑是已经有了。

  楚祁钰现在还是做好注意注意自己的行为,摄政王必然是想要查了,现在若还有什么别的手段,必然是会撞到风口上的。

  摄政王的目光微微扫过来,宰辅情不自禁地微微打了个寒战。

  祁钰正在回韶冀楼的路上,忽然从隽清斋的一曲《十面埋伏》的琵琶方过。

  只听伶人顿了一顿,以虞姬的口吻曼声唱:

  “自随大王战天下,风霜劳碌年复年。妾无怨,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略微定了定神,接着以霸王的语气念白:

  “虞啊,想孤出兵以来,大小几十余战,未尝败北,今日十面埋伏,困在垓下,粮草俱尽,又无救兵。哎呀!依孤看来,今日是你我分别之期了。”

  楚祁钰听得真切,不由得微微一震。

  他心中所怀疑的,就是清珞。

  毕竟现在宫里能够知道三月初六真相的人,只有素和清珞了,若不是她,还能会是谁?

  气冲冲之时,他缓缓到了半月庭的长廊前,看着清珞正伏在贵妃榻上闭目,闲情逸致倒是自在的很。

  台上伶人自顾自的唱着,也不管台下人在不在听。

  看着祁钰的到来,半月庭的婢子徐徐行礼,感受到了来人急切的气息,清珞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祁钰的表情有些怒,倒是也没怎么在意。

  “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清珞倒是不紧不慢,完全没有理解到楚祁钰脸上急匆匆的样子,顿时他便使了眼色让身边的人全部离开,包括台上的那位伶人。

  他瞬间有一种挫败感,恶毒的念头再也难以控制地从内心升起。

  “前尘的事儿,你还是揪着不放吗?”

  前尘的事儿她从来都没说过要放下,祁钰这样的问题倒也是很奇怪的。

  “你若是恨我,直接明面上的来,大可不必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你还真是,莫名其妙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清珞缓缓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侧身而过便被祁钰拉住了小臂,强大的力量把她重新带入到榻上。

  祁钰忽然猛然拍桌,对于清珞的解释,他倒是觉得可笑。

  “你去给摄政王送信,揭穿我在大胤的事情?素和清珞,我是真的包容你太多了么?”

  清珞听着这话,也真的是疑惑不解。

  什么叫揭穿事情去送信,若是她真的要揭穿,送信这么麻烦的事情她会去做?

  她毕竟是个公主,嫁给楚祁钰这个庶子算得上是下嫁了,凭什么说这样的事情叫做包容?

  “我若揭穿你,用得着去送信吗?我若真的说出了三月初六的事情,你现在,还能安然稳固的站在我面前吗?”

  清珞的怒火也是不间断的,这样的怀疑还真的是太可笑了。

  若是清珞真的想要摆他一道,不必这么麻烦,名声什么的她早就不在乎了......若真的有机会,她说不定会真的把事情真相全部抖落出来。

  现在不说,是因为她对于大胤的实权毫无把握罢了——

  他怔怔地遥望着,心神不定地想。

  “你若自己被别人摆了一道,就不要怀疑在我头上,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说着说着她便把楚祁钰推开了,逐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转眼便离开了半月庭。

  雨夜深沉,梁渝皇都却依旧喧闹,灯火通明。

  听着外面不间歇的盈耳笑语和歌吹,在韶冀楼的密室里,自斟自饮的年轻公子抬起醉意迷蒙的眼睛,喃喃自语:“真是热闹啊……”

  有酒被汩汩倒入杯子的声音,然后,又传来酒水被倾入喉咙的声音——寂静里只有这两种声音交替响起,已经持续了大半夜。

  外面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五月伊始,天气炎热,下些雨倒是清凉。

  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

  雨点敲击在琉璃金瓦上,长长短短,在暗夜里听上去就像一个声音在遥远的地方低声念诵着——那声音是如此熟悉,仿佛烙印在他的心上,反复喃喃诵着什么。

  世人求爱,刀口舐蜜。

  世人……

  啪的一声,他重重地将酒杯摔碎在地上。

  夜光杯四分五裂,那清脆的裂响暂时覆盖了幻觉里那种诡异的声音,令他从朦胧醉意里醒过来。

  “素和清珞没这么傻,想要高密,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还被你猜到分毫的。”

  黑暗之中的人再次发声,像是对于白日的事情很有看法。

  楚祁钰一直在怀疑清珞,他倒是不以为然,清珞的手段不会这么简单,单单警告而已么?

  不会的,她若出手,必然是重击!

  “可还会有谁?”

  那人叹了口气,语气像是嘲笑一般,“你别忘了,当初在三月初六那场浩劫中,逃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素和清霁!

  也是,当初素和清霁的行踪一直是百霜阁追查的事情,好不容易在洛水兰溪之处有了下落,却因此全军覆没,导致人再一次的消失。

  第二次是在清珞刚刚成亲没多久,在宫中发现了他的行踪。

  只是那日之后,便在也没有素和清霁的下落了。

  当初的事情,他也是知情人——毕竟国玺与兵符的失踪,必然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素和清霁到底在什么地方!”

  “素和清霁当初与谁交好?除了清珞,他在梁渝还能找谁?”

  这样关键的问题,他为何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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