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虽是个妇人，但说起那件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唇，在思虑周全之后凑近苏瓷鹤的耳边，“葵水。”
比起这里姑娘听到这二字时的脸红羞赧，苏瓷鹤则是一脸淡定，从容回道：“大抵是时间未到。”
转而想了想自己的时间又觉得或许是该到了，好些姑娘十三四岁就有消息了，但她现在都快十六岁了还没有半点消息，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身上大概是出了些毛病。
所以这也是柳姨娘会这么问的缘由吧。
太晚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还以为小姐早该来了。”柳姨娘果真担心地拉着苏瓷鹤的手道：“不然三小姐还是去找个大夫看看吧？此事与女子而言很是紧要，小姐可要重视起来。”
“哈哈。”苏瓷鹤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般不客气地笑了出来，一边宽慰，“姨娘想多了，不过是身子还未那般健壮罢了，哪里就需要去看什么大夫了。”
为了防止柳姨娘继续追问，苏瓷鹤索性道：“长途芭莎下来姨娘肯定是累着了，此时还是躺下来休息一会，这在我心里姨娘并不是个能忍得了疲惫的人，再继续这般坚持怕是对身子也不好。”
说着她毫不顾忌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我可是不行了，我要睡了。”
抱着被子一翻身苏瓷鹤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见她如此行为柳姨娘就知道她心里是不想说这件事情，但她也不是个没有眼力见的，点头说了两句好就不再问。
这一休息外面就入了夜，灯烛点上，远处又有烟花就绽放，怦怦几声吵的苏瓷鹤再也躺不下的打开窗户朝外看去。
绽放烟火的地方离她们这里并不远，所以烟火的声音在打开窗户之后听得更为清楚而震耳。
楼下好些人都驻足朝前天空观望，五彩的烟花转瞬即逝，却也是一种忘不掉的美丽和记忆。
柳姨娘穿戴着整齐地往外看了几眼，待烟花停下，她问苏瓷鹤，“三小姐想要去买些东西吗？这身上的衣裙或许可以找一件新的、好看的换下。”
苏瓷鹤看了眼身上穿了好些时日的裙子，又摸了摸肩上早已结痂的伤口，没有多想地点头，“姨娘说的是，我们是该买些东西了。”
穿这么一身破破烂烂的回去怕是会被人给笑死了，就算现在还不回家但也算是到了这个城镇里，衣服裙子什么的都是必需品，不然总是穿着一身被外人看起来大概是要笑上好几声。
等楼下聚集的人散了一些，苏瓷鹤带着柳姨娘下了楼。
这是一个之前没有去过的城，看起来没有京中繁华，但比起前几日去的好些地方已经算的上是不错了。
此时夜间，明月高悬，灯笼高挂，整条街倒也不是黑的过分，街上还有许多的摊贩铺子。
随便问了几个人之后两人轻松的来到了卖衣服首饰的铺子。
老板娘很是骄傲地自我介绍说：“不是我夸自己啊，这里就数我开的铺子最大，东西最全，但凡是来了我这里之后就不用再去别的地方看了，各家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开始来我这一家就相当于是逛了别人好几家呢，都省着再去外面乱走了。”
苏瓷鹤熟络地拿了几件裙子对着自己的身子随意比划了一下，然后全都交给老板，也不回应她说的话，只是再继续去找柳姨娘的。
老板娘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地跟在她的身后继续说：“小姐夫人怕是突然来了此地游玩所以还不知道此地有什么好玩的吧？”
苏瓷鹤安静地拿了两件柳姨娘穿的裙子，转了方向去挑选首饰。
老板娘在一旁自顾自地说道：“我们这儿最最著名的东西都是外面见不到的，你们知道什么是最好看的舞蹈吗？就是穿得只剩这么些的跳舞，还是在红色的铁板上跳呢，铁板之下烧着明艳艳的火，曼妙的舞女就在上面跳，看着可精彩了！小姐和夫人既是远道而来那可一定要去瞧瞧啊，我听说这舞都快要传到京中去了，保不齐以后就只能在京中看了。”
苏瓷鹤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地拿了几只簪子和珠花，将这些一并交给老板，冷漠的吩咐，“全都包起来。”
客人不接自己的茬，老板娘终于是觉得有些尴尬，又不甘示弱地补充，“看夫人小姐这身边都没跟着人不如就去买几个下人吧，我听说那儿卖的丫头小厮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呢，有的还是个傻的专门供以玩耍，听说还会去茅坑里找东西吃呢！”
这种东西听着就不是正经的买卖。苏瓷鹤厌恶地直皱眉头，柳姨娘也听不下去，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未免太过无人性了些。”
“听夫人说的这话就知道夫人身份非凡了，但在这儿生活的人哪里能想的什么人性，谁能赚钱谁厉害啊。”将包好的东西往前一放，老板娘已是有些不屑，道：“一共八十八两，小姐给个八十五两就好了。”
苏瓷鹤什么都没有，唯独钱不缺，战世渊走前让程建给了她不少傍身的银子和票子，所以此时直接就给了钱，然后拿着包裹就要离开。
老板娘像是刚刚被柳姨娘说的不服，这时走出去补充一句，“千辛万苦地来到别的地方若是不去看看此地热闹，这那一趟来的不就可惜了嘛，反正不喜欢的话也没损失不是？”
见苏瓷鹤转眸看来，老板娘抬手一指，笑意盈盈地道：“喏，就是那边，隔了一条街就是那处了。”
离了这个店铺走了没几步，苏瓷鹤道：“我待会儿过去看看。”
柳姨娘顿时惊讶，转头一连看了她好几眼，“小姐当真是对那东西有兴趣？”
苏瓷鹤。摸了摸鼻子，目光坦荡地问：“难道姨娘对老板娘所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柳姨娘从前也是见过那些东西的，什么买卖仆妇不过是强买强卖罢了！那样的场面看的她做了好几夜的噩梦，所以她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苏瓷鹤对身后的护卫道：“你好生将姨娘送回去。”护卫也是战世渊留下的，算是他有人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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