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云意听到动静冲进来。
“云意，去烧水。”
罗云夏叫秋瑟帮忙，把人扶到床上，“你师父的毒有扩散的迹象，像以前一样吃药怕是不管用。”
“喔，我这就去。”
云意的医术显然还不到家，只能听罗云夏的，帮忙打下手。
罗云夏给今眠放了血，再配了一副药。
“秋瑟，赶紧去熬药。”
“是。”
秋瑟拿了药方，就奇赶紧出去了。
云意守在今眠身边，不坑声，只是哭。
“云意，没事了。”
罗云夏扶起云意，“她的命，很硬，不会这么快就出事。”
“王妃，你跟我说实话，师父究竟还能活多久？”
云意神色坚定，“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也不知道。”
罗云夏知道，今眠一直不肯让云意给她把脉，一直瞒着云意。
“云意，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
罗云夏把云意带出去，“你师父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平安无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肯定早就猜到了很多事。
但在这种时候，不要说。说了，你师父该担心你了。”
“我知道。”
云意一边点头，一边抹眼泪，“王妃，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照顾好你家师父。”
喂了今眠药之后，罗云夏没等今眠醒过来，就先行离开了。
“季玄北，你可一定要撑住。”
回去第一件事，罗云夏就冲到了季玄北那。
“你师姐出事了？”
季玄北轻拥罗云夏入怀，“今天被吓到了吗？”
“恩。”
罗云夏靠在季玄北肩头，“以前总是师父陪我，我从没能体会到心爱之人远离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可今天看见师姐从我面前倒下，我知道了。”
“不会的，我们都会活得很好很好。”
季玄北抱紧罗云夏，“有你在，我的毒肯定能解。”
“季玄北。”
罗云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季玄北说话，越是云淡风轻，罗云夏就越是担忧。
见罗云夏不说话，季玄北也不坑死，默默的陪了她一天。
第二天一早，罗云夏就去找华大夫。
季玄北则叫人，去引王二老爷出府。
“师父，你昨儿个还病着，怎么又起来了。”
云意刚收拾好药渣，就见今眠推门出来。
“我这毛病，我自己清楚。总在床上躺着也不好，出来走走，反而好受点。”
“死丫头给我放血，感觉还不错。”
今眠活动了一下手脚，“云意，你可别乱听那死丫头吓唬你。”
“知道了。”
云意大概也明白罗云夏跟自家师父是什么关系。
但罗云夏叫自家师父师姐，她们却不容许自己乱叫，云意至今还是唤着王妃。
“师父，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吧？现在都没人追杀了，外面是安全的。”
云意一片好心，可今眠脸上那点浅浅的笑意，却那么直接的僵在了那，沉寂了好久，才道，“算了，我就在这院子里走走，哪也不想去。你没事的话，可以出去走走，不用陪我。”
“师父不出去，那我也不去。”
云意扶着今眠坐下，“师父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
今眠拦下云意，“云意，你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有想过父母吗？”
“......没有。”
云意清澈的眸子当中划过一丝未知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殆尽。
“师父自小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疼，云意也把师父当母亲。至于亲生父母，云意真的没想过。”
“若是......”
“师父，熬的粥快好了，我去看看。”
云意落荒而逃，走进厨房，在拐角处，悄悄的把眼角的泪珠抹掉。
“师父，你现在饿不饿。”
“有点。”
今眠的笑容也非常苦涩，“你把粥端出来吧。”
“好。”
云意暗自咬了咬牙关，重新振作起来。
“师父，我这做饭还是不行。你改天得教教我，不然我们俩得饿死去。”
“好。”
今眠伸手去盛粥，“你啊，也的确该学学了。”
“恩。”
云意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双眸通红。
今眠低着头，状态也差不多。
母女俩，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们。
“王爷让小的传话。”
沈二冲王二老爷拱了拱手，“她们的情况，尽数写在了纸上。怎么选，随你。”
“多谢。”
王二老爷的手，紧紧的握着轮椅边缘，青筋爆起。
“王爷说，人生苦短，王二老爷还是尽早做决定为好。”
沈二面无表情的继续传话，“若是二老爷不愿相见，王爷改日便带她们母女俩离开。”
“在下知道了。”
王二老爷神色慢慢恢复平静，“给我一点时间。”
“是。”
沈二不再多嘴。
王二老爷低头看着自己的腿，陷入了良久的深思。
......
“季玄北，你这么做，真的不会太直接了吗？”
沈二回来，肯定要把所有的事再跟罗云夏说一遍。
若是不说，王府现在就得被罗云夏给掀翻。
“不会。”
季玄北解释道，“这种时候，你师姐需要一份勇气。而这份勇气，只能是二老爷给。若是他自己都不振作，那他们的缘分也算尽了。”
“喔。”
罗云夏仔细想想，也没词可以反驳季玄北，“那只能照你说的这么做了，先逼他站起来。以后师姐母女，才能平安。”
“恩。”
季玄北轻声应道。
“王妃，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二思忖半天，还是觉得，该跟罗云夏说清楚。
“什么？”
“外界盛传，王爷在外养了个外室。”
“噗！”
罗云夏还没咽下去的茶，尽数喷了出去。
沈二虽然招来了季玄北的一顿猛瞪，也没怎么怕。
“季玄北，这事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瞪着沈二做什么？”
“好，我解释。”
季玄北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
“下去吧。”
罗云夏把沈二叫下去，“瑞王殿下，是不是该跟我好好说说了？”
“其实，就是老五。”
“为什么？”
罗云夏嘴角直抽，“你们选见面的地方，能不能再奇葩点？”
“他选的。”
“我怎么觉得是你选的？”
罗云夏很显然不信，“他没那么恶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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