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朱儿姐姐她……”
夙霜华皱眉，也看出些许不对。
虽然郡主府中，没有南宫灵儿那边规矩这么多，可下人们也都是恭恭敬敬的，朱儿更是如此，不然，也不会得到明珠的喜欢，并且亲自教导。
可刚才，朱儿的表现显而易见的失了态，仿佛眼中根本就已经没有了凌芷月，只知道跟着季离桑走。
一个奴婢，眼中看着，念着的，不是自己的主子，而是旁人……
这样的变化……
夙霜华脸上的神色凝重。
“好了，这种小事你不需要操心。”凌芷月摇头，示意男孩收心：“她那边，我自有安排。”
“嗯。”闻言，夙霜华抿唇，稍微放下了心，收回视线，果真不再继续把心思放在朱儿和季离桑身上。
只要凌芷月心里有数就好。
怕只怕，对于那已经变了心的奴婢，主子不自知，反而委以重任。
“那虎符的事……”凌芷月眼珠一转，黑曜石一般的眸中划过些许狡黠，她对着夙霜华勾了勾手指。
夙霜华会意，附耳过去。
“如今局势一片混乱，我们如果能够浑水摸鱼……”
女子的声音压得很低，里面一字一句满是认真。
凌芷月没有冒着夙霜华的打算，几乎将心中想出来的所有计划都和盘托出。
夙霜华每听一句，就跟着点点头，男孩精致的脸上写满认真。
“这事，先别和灵灵说，她一向藏不住事情，又和古月胡关系还算是亲近，两人相处之时，难免会走漏风声。”
“我知道的，”夙霜华一脸正色的答：“这种事情，灵灵能不参与，最好就别参与。”
就算这件事情完成之后，他都不打算和夙灵灵透露哪怕半个字。
他的妹妹，自然应该是清清白白，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
最好永远，都不要染上污浊的黑。
“好，”凌芷月眼中神色温柔，摸了摸夙霜华的黑发，有些愧疚道：“你和她几乎算得上是同时出生，可你要承担的，却多的多。”
“无事，”夙霜华小大人一般的拍着胸脯，脸上看不出任何阴霾：“这是我该做的。”
“总归……”男孩的声音低了下去：“总归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了，自然应该要撑起这片天。”
闻言，凌芷月脸色微变，眼中的愧疚更多。
下一秒，她的衣袖被一只小手抓住，轻轻拉了拉。
“娘亲，爹爹他去了哪里？为什么自从上次之后……就一直都没有看见了？他……”
“这件事后，娘亲给你找一个新爹爹。”
凌芷月急促的打断他的话。
夙霜华一惊，眼中刚浮现出来的依赖瞬间消失，紧接着，脸上浮现出大片的失望：“为什么？”
他有些失态的质问：“为什么要换新的？”
“好了，”一提起这件事情，凌芷月就头疼：“先把虎符的事情处理好，等以后……以后你会知道到底为什么的。”
见凌芷月敷衍自己，夙霜华安静下来，眼神莫名的看她一眼，答应一声：“……好。”
娘亲不让他知道爹爹的下落。
他却偏要去找。
口不对心的想着，见凌芷月似乎是有些狐疑自己的乖巧，怀疑的看过来，夙霜华冲着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心中念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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