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越来越大，震得客厅里几个训练的队友纷纷摘下耳机往门口看。
“看什么！”骆啸吼句，“继续。”
其他三人带上耳机。
又敲了几分钟，段子耀听到门内的脚步声，接着门开了。
透过拳头宽的缝隙，能看到门内人精神萎靡，脸颊潮红。
“有事吗？”秦羽可问。
段子耀说：“你老公给我打电话，问你在不在家。”
秦羽可：……
她道句谢，“我这就给他回。”
门刚要关，段子耀抵住了，“你感冒还没好？”
“嗯。”秦羽可没多余的精力应付。
门阖上，去拿手机。
她吃过药去卧室睡了，手机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没听见。刚要回拨蒋遇的号码，电话过来了。
“喂。”
蒋遇的声音焦急，“怎么才接电话。”
秦羽可回：“吃完药就睡着了，没听见。”
蒋遇长舒口气，秦羽可在那边说：“担心了？”
这话说的，能不担心嘛。
“吃药好点没？”
“好些了，身上出了很多汗。”
“晚饭也没吃吧。”
“还没。”她刚起来，还是被隔壁邻居叫醒的，“你给对门邻居打电话了？”
蒋遇嗯一声，“联系不到你，我担心，给他打了一通。”
“他过来敲门，我才醒的。”
“……”蒋遇沉默两秒，秦羽可又说：“这么看，人还不错。”
蒋遇没回答，突发情况，也是不得已。他催秦羽可先去吃饭，等她吃完俩人再聊。
“……后来我在车里睡着，他还拍车窗叫醒我，说睡在车里危险。”秦羽可拿着杯子走到客厅，坐下后说：“这么看，人是不是挺好的。”
蒋遇不予置评。又问：“第一天正式上班，适应吗？”
茶几上放着晚上要吃的药，她拿起两粒放嘴里，就着水咽下。
“挺好的，不过宁康赶上农忙季，农贷这块业务量挺大，今天一整天都在忙审核工作。”
忙一天？
蒋遇稍拧起眉，心疼是自然的。
“累坏了吧。第一天上班给你安排这么多工作，你们所长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呵呵……”秦羽可笑，“我是来上班的，又不是来度假。再说这块业务我也熟，做起来挺顺手，也没你想的那么累。”
“还不累？都睡车里了。”
知道他担心，秦羽可莞尔，心里暖得跟揣个小火炉。
“你在值班？”
蒋遇靠着椅背，“嗯，今晚夜班。”
“你什么时候过来？”秦羽可甜甜的问。
蒋遇朝身后看眼，李医生在专心写病志，他压低声音说：
“着急了？”
秦羽可抿唇笑，刚要点头，想起他也看不见，应声：“嗯。”
“快的话，下月三四号，”
秦羽可赶紧问，“要是慢呢？”
“最迟不过月中，15号必须到岗。”
秦羽可赶紧把电视柜上的日历拿过来，用笔在15号处画个太阳。
四月初。
蒋遇按照原计划来到溪水镇中医院报道，秦羽可一早去买了菜，等着蒋遇晚上回来吃饭。
上楼时，与下楼的段子耀碰个正着。
“买这么多菜。”
上次感冒事件，段子耀已经知道蒋遇不住经常住这了。
“嗯，”秦羽可说：“你姐夫今晚回来。”
段子耀一直在训练，今天终于休息一天，从高强度的状态脱离出来，反射弧有点长。
琢磨半天才明白，她说的你姐夫指她老公。
“哦。”
两人错身而过，段子耀下去了。
彼时，溪水中医院。
“欢迎市医院派来的专家到我院亲临指导，大家鼓掌。”曹院长向中医院的医护人员介绍蒋遇。
掌声响起，蒋遇温然的笑，“谢谢。”
接下来，由院长牵头，与几位院里的重要领导带蒋遇各科室走熟悉环境。
蒋遇是脑神经科的专家，自然去了脑神经科室坐诊，科室的王主任接待蒋遇，为他安排了独立的专家办公室还有休息室。
余思雨从门外进来，“王主任，明天的手术，”声音戛然而止。
她对上一双清黑深沉的眸子，心骤然一磕。
蒋遇看她眼，礼貌的微笑下。
王主任介绍道：“余思雨，这是蒋医生，陆军总院派来的专家，在国外留学多年，脑神经领域的新标杆，有机会多和蒋医生取取经。”
余思雨笑着看蒋遇，“你好，蒋医生，叫我小余就好。”
蒋遇：“你好。”看他们有事要谈，主动告辞，“王主任我先出去了。”
“有什么需要，我们及时沟通。”
“好。”
蒋遇离开，轻手关上门。
余思雨回头朝门的方向看眼，王主任笑着说：“小伙子挺帅吧。”
“挺帅。”这不是余思雨能否认得了的。
尤其一身军装，让他气质不凡，眼神比普通医生多了份沉稳内敛，是个很吸引人的男人。
“有机会我问问他有没有对象，没有的话，给你们撮合撮合。”王主任不是说笑。
余思雨扁嘴摇头，“算了吧。人家是来支援医疗的，过不了半年就得走，不能在这找对象的。”
“万事没绝对，等我找到机会的。你找我什么事？”
被王主任刚才一打岔，正事差点忘了。余思雨说：“我之前有个脑神经细胞瘤的病人，现在右侧手脚无力，拍了脑CT没有发现问题。”
“正好，”王主任说，“把你这病人的病例带去给蒋医生，看他能查出什么问题嘛。”
余思雨也想试下陆总的军医到底有几把刷子。
从王主任办公室出来，余思雨直接去值班室将病人的病历及检查结果带着，去找蒋遇了。
站在专家办公室门前，余思雨敲敲门。
“请进。”
余思雨推门进去，看到蒋遇时微笑，“蒋医生，不忙吧。”
蒋遇抬起头，“有事吗？”
“是这样的蒋医生，”余思雨去年医学院毕业，对于临床经验远没有蒋遇丰富，“这是我半年的一个病人，脑细胞纤维瘤，切除肿瘤后恢复期一直很稳定，上个月开始，右侧手脚出现无力，伴有头疼、恶心等症状，昨天拍了脑CT没有查出原因。能麻烦你帮着看看吗？”
“可以。”蒋遇把患者的检查报告接过来，一页页仔细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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