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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文学 > 太后在上(重生)程殊纪别 > 第23章 谈不开
 
刘氏不知道程殊尿急,她只当程殊不耐烦听她讲话,不自觉间脸上就流露出一丝失落。但程殊发话,她又不得不从,只能开口说她的来意。

“娘娘,”刘氏脸上神色为难,“府上的三姑娘柔娘过了年关就十五了,也是时候出嫁了。只是生柔娘的姨娘出身低微,这才没早给柔娘定一门好亲事,而是一直拖到了当下。娘娘您看……”

程殊一脸震惊,还有些难以置信:“母亲,那柔娘可是父亲庶出的女儿,竟然求到了您头上,让您给寻一门好亲事?”

刘氏十分难为情:“这也是娘当做的,娘是程家的当家主母,也受着这些庶出的儿女们一声母亲。”

“就算她们叫您一声主母,”程殊冷笑着说,“那和哀家又有何关系呢?”

“娘娘,”刘氏低声下气地说道,“她们也是娘娘庶出的妹妹,她们嫁得好,程家也有脸面。”

程殊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她刚想说自己嫁出去的女儿早就不算程府的人了,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毕竟事到如今口舌之争也没什么意义。

“是父亲让您来的吗?”程殊将身子向前探了探,在刘氏的眼中更加威严。

刘氏低头说:“也是柔娘的姨娘求到你父亲面前,碰巧你父亲他正有此意,而娘想着,这事对程家是百利而无一害,便想求求娘娘,”

程殊沉吟了许久,然后说道:“那行,我在年轻臣子中物色物色,还能谋划个正妻之位。”

只见刘氏面上难色更重,她坐立难安地说道:“娘娘,您看……下月便是万寿节,到时候各位藩王都要进京,娘娘何不召集京城的大家小姐们到宫中一聚。”

程殊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她面目狰狞,声音骤然提高,勉强没让自己站起来:“你们居然还觊觎上王爷了?”

“娘娘,这怎么能叫觊觎,程家也算是出过皇后了,如今庶女们嫁的人家也不能太差是不?”

程殊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能够明白刘氏的想法,无非是她作为当年主母,处处都要为程家的利益考虑,想着这些庶子庶女还不是要叫她一声母亲。

但程殊知道,那些人都是狼崽子,嫡庶有别的思想从小就在他们脑中落地生根,他们心里恨不得将嫡系的人一个个掐死,有谁是真正尊敬你,叫的那声母亲是真心的?

然而刘氏不懂,她的心思都放在了相夫教子,和后宅争斗身上。程殊还在家中,两人关系也还好时,程殊试着劝说过她,但刘氏完全说不通,后来程殊也不愿和她再说。

“母亲,到底是您,还是父亲,亦或是那些姨娘,是谁认为哀家那便宜妹妹能配得上王爷的?”

刘氏就算再没眼力见,也明白了程殊这话不是什么好话,她只是没想到程殊突然刻薄起来,颇为羞愧地低下了头。

春晓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插了一句话进来:“夫人,要是想配个王爷,府里小姐就得去人家府上做妾了,到时候说出去岂不是也不好看。”

“娘打算将府上柔娘记到自己名下,也就算作嫡出了。”刘氏连忙说道,“就柔娘这次出嫁不一样,这是您入宫以后家里第一次有女儿出嫁,老爷也说要办得风光一些。”

这回程殊没多想,而是直接问道:“您可是想好了?将柔娘记到嫡出的名下。”

刘氏郑重地点点头:“正是,反正她一个女儿,也不过是占着身份,嫁出去之后也没什么关系了。”

程殊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您愿意便好。”

“行,哀家明白了,待哀家计划,你们便在家中等消息。”

刘氏没想到程殊竟然答应地这么顺利,有点受宠若惊,她站起来不自然地搓着衣襟:“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程殊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靠在了春晓特意给她加的垫子上,笑看着刘氏说道:“母亲还真是颇有一番计较,上次进宫拉着哀家一通哭,这回就求了一个这么大的事。”

刘氏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程殊却端起了茶碗,一副送客的样子。

等刘氏走后,春晓不解地问程殊:“娘娘,您何苦答应夫人?家里的庶小姐们哪值得您如此用心?”

程殊笑着说:“你当哀家是真的是为了柔娘选夫君,还便宜了满京城的大家闺秀?”

“那娘娘是为了给谁选夫君?”

程殊伸出没带护甲的手指,戳了一下春晓的额头:“给你啊傻丫头。”

春晓愣住了:“娘娘……”

“先不说这些,快,哀家要出恭。”

***

自从纪别升为侍讲之后,翰林院上下一片喜气洋洋,这都是因为小皇帝愿意听这些老头子们讲经了,也知道不懂就问了,甚至还主动要求加了听课的日子,从原来的三日一次,改换到现在的五日两次。

是什么让皇帝有了这样的变化,学士们聚在一起想了又想,大概只有纪别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纪别讲课时,程殊是必然会去听的。而程殊一去,李漠便会想在程殊面前好好表现,就也认真听学士们授课。学士们高兴了,就还愿意带着纪别去面圣。

这一圈前因后果下来,看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纪别心里还是很苦。因为他还没有找到机会将两人的误会说开。

两人上辈子的误会不大,隔阂却不小。说到底就是两人之间的想法不同,纪别从一个农家小子一路爬上首辅之路,几乎做事都要做绝,尤其入阁之后,为了当上首辅,他一力将怀友明排挤出内阁,这件事更成为了两人之间决裂的缘由之一。

在此之前,程殊和纪别已经有了许多矛盾。内事外事之间,纪别为了自己和大梁的利益可以不顾一切,三十六计被他用得如鱼得水。但程殊却屡屡觉得他的做法不当,她也曾劝告过纪别,只是纪别总是阳奉阴违。

而怀友明作为慧眼识英才,一力提拔纪别的人,最终却在纪别的作用下黯然离开京城,这件事曾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纪别一下子就被顶上了风口浪尖。

若是这世的怀友明得知上辈子他提拔的是个白眼狼,这辈子只怕是会将纪别死死压在翰林院,让他这辈子也无法翻身。

如今重生一世的纪别明白人不能过于贪婪,也不能锋芒毕露,他也不得不承认上辈子的自己做错了,但若是这辈子的他没有记忆,他还是会像原来那样做。

相爱易相守难,这是纪别在上辈子总结出来的道理。

而重生醒来,纪别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程殊解释清楚,他想要尽力弥补上辈子终于分开的遗憾。

但程殊似乎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两人如今见面频繁,基本上与讲课的频率相同,五天两次,但陆陆续续见面已经有五六次了,程殊也会主动要和纪别见面,但对上辈子的事情闭口不谈。

这几次见面以来,两人说的都是这辈子的事情。纪别曾经几度试图将话题引过去,但程殊都敷衍了过去。

程殊觉得看不懂纪别,纪别也觉得越来越看不懂程殊了。他想不通程殊为什么不愿提那些事,明明如今两人的关系也在渐入佳境。

几次之后,纪别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程殊才终于放下心来。

“娘娘,”福顺劝程殊,“您何不同纪大人将往事说开,这样您二位之间也能放开些不是?”

程殊叹了口气:“福顺你不懂。”

福顺说道:“老奴如何就不懂了?老奴虽然是个阉人,没经历过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但活了这些年头,见别人谈情说爱也没少见。老奴知道,这男女之间,彼此之间心中都不能藏着事,不然真真是要受苦的。”

程殊摇了摇头,似乎十分不赞同福顺的话:“但不是所有都可以坦诚相见的。哀家与纪别上辈子坎坎坷坷,走到最后已然是头破血流,这其中有多少因为我们自身的问题。”

“所以您的意思是,就先这样过着?”

程殊撅起了嘴,再次摇了摇头:“不知道。哀家只知道当下我俩是说不明白的。哀家与他都还在念着上辈子的事,因此只想着如何挽回,即便一个说的明白,一个听的明白,过上一阵子还是要打回原形。”

“看来娘娘是自有打算了?”福顺眼中带着一点崇拜和欣慰,他就知道自己的娘娘是最明白的。

程殊有点闷闷不乐:“也没什么具体的打算,只是至少要等我们真正进入这辈子才算开始,现在我们都还在过着上辈子的人生。”

福顺有点听不懂程殊的话了,但他知道自己就是个没读过几本书的奴才,而太后娘娘却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仙女说了些什么,凡人不明白也是正常。

看看我们娘娘说的话多有道理,不比这个圣人那个圣人差吧!福顺在心里默默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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