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白栀看到安溪飞了出去。
“不用担心,我没事。”
在悬空的时候,安溪还是没忘朝着白栀安抚的笑,一如既往的阳光,像白栀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那样温暖。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男人,白栀愣愣的站在那里。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蹲在地上,伸出手抹去他脸上的血迹。
安溪应该是昏迷了,对白栀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来的还算及时。”
盛井站在白栀的身后,看着安溪冷淡的开口。
他的女人,旁人肖想一下都不行。
“你把我带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吗?”
白栀红着眼睛,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这个,他说的教训难道就是惩罚别人吗?
“让你受伤我舍不得呢,可心里又堵得慌。”
盛井笑着,既然安溪能跑过来找白栀,他便要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叫救护车。”
白栀拽着盛井的衣服,如果任由安溪躺下去,他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去的。
“我为什么要救他。”
盛井看着安溪的视线十分冰冷,最好还是死了吧。
“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你不在乎你爷爷了?”
盛井看着白栀的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安溪对她来说竟然这么重要。
“对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要安溪好好地。”
白栀的眼睛里止不住的流着眼泪,安家只有安溪一个男孩子,不能再因为自己而让另一个美好的家庭破碎。
看到白栀坚定的眼神,盛井脸上的笑容丝毫都看不见了。
他直接扯住白栀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扯起来,强迫她看着地上那个十分狼狈的安溪。
“他到底有什么好?”
“他哪里都好。”
白栀没有办法从盛井的手里挣脱出来,她就是喜欢安溪,一千个一万个喜欢。
“他要是没有了,自然是最好的。”
盛井看着安溪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他当然不会让安溪就这样死去,如果他死去了,他为了找心脏付出那么多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打了电话,很快那救护车就来了,把安溪抬上去。
白栀想要冲上去,却被盛井扯住手腕。
“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了。”
“你的放过,说的可真简单。”
白栀苍白的笑了一下,他说的简单的放过,安溪还不知道究竟会如何呢。
之后安溪怎样,白栀完全没有机会知道了,她又被盛井关了回去,等他在的时候,他好歹还有一点自由,可等他离开那个房子之后,她的脚腕上便被锁上了铁链,根本没有办法往去外面。
等到沐晴来的时候,便看到坐在床边,脚腕上套着链子的白栀。
“他怎么这样。”
沐晴冲了过去,试图把那个铁链子解开,可是她没有钥匙,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二叔竟然这么重口。”
盛风郁摸着自己的下巴,嘴里啧啧有声。
这是囚禁piay?
“你怎么过来了?”
白栀看着沐晴,上次她来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不过那时盛井也在,对于沐晴来找自己他因该不会再有过激的反应吧。
“我来看看你。”
在安溪从自己嘴里知道白栀下落的那一刻,沐晴就知道他早晚会出事的,在得知他在医院的时候,她反而放下心来了。
“你让他出去,我有话想和你说。”
白栀的视线在盛风郁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他是盛井的侄子,自然是向着盛井的。
“好好好,我出去。”
看到白栀的视线,盛风郁有点心虚,没等沐晴开口,便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我怀孕了。”
在盛风郁离开之后,白栀靠在了沐晴的肩膀上。
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有向别人说过,好像也没有人能让她开口。
“怀孕?是盛井的还是……安溪的?”
沐晴的心紧了一紧,她知道那天白栀和安溪去了山上,一夜未归。
“是盛井的。”
“那他知道了吗?”
知道是盛井的,沐晴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是安溪的,那么事情才真的难办。
“他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白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不过在沐晴看起来就十分的不正常了,她了解白栀不是这么淡定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样?”
沐晴看了眼她脚上的锁链,就算她现在不说,可时间一长,她怎么样也是没有办法隐瞒了吧。
毕竟她的肚子会越来越大的。
“你有没有药,能把它打掉的那种。”
白栀攥紧了沐晴的手腕,她知道没有盛井的允许自己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盛井的身上。
“不行,不能胡乱吃药。”
沐晴一脸严肃,不能为了打掉那个孩子,把白栀的命搭上。
“可是我不能生下他,就算是他生下来他的人生也是不幸。”
白栀的态度异常坚决,如果这个孩子是安溪的,或许她还会让它有机会生下来。
可是他的父亲是盛井,所以它便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你真的决定不要他吗?”
沐晴也有点不知所措,尽管她没有生过孩子,但是也知道一个孩子对与母亲来说是多么的重要,白栀真的舍得吗?
“对。”
白栀的眼神异常坚定,她之所以一直不告诉盛井,便是打算不要这个孩子。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沐晴叹了一口气,无论怎样,白栀怀孕的事都没有办法瞒过盛井,可是对于孩子的父亲是谁,盛井可不知道。
“什么办法?”
“你告诉盛井你怀的是安溪的孩子……”
听着沐晴的话,白栀的眼神亮了。
安溪来找自己他都受不了,那么他绝对无法忍受自己怀上安溪的孩子吧。
看到白栀的表情,沐晴心里十分的复杂,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主意对白栀来说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在她看来孩子是无辜的,可是白栀执意不要他,她也没有办法。
“你来这里,不怕盛井吗?”
解决了心里面埋着的一块大石头,白栀松了口气,看起来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次我是和盛风郁一起来的,他总不会连自己的侄子都怪罪。”
沐晴一副无所畏惧的慕言,他知道自己已经在盛井这里见过白栀了,正是心虚的时候,自己的要求他当然会答应。
“好吧。”
白栀点了点头,她呆着盛井这里,对于外界的消息,越发的闭塞了。
“爷爷身体好些了吗?”
白栀一直能够梦到爷爷在医院里脸上蒙着氧气罩的模样,对于他的安危,她真的很担忧。
“好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以前身子硬朗。”
沐晴攥住白栀的手,心里十分心疼,如果盛井没有出现,她现在还是从前无忧无虑的模样吧。
“嗯,帮我好好劝一下安溪好吗,我不想再让他受到牵连了。”
她记住了盛井那天说的每一个字,如果想要安溪真正的平安,那么断绝关系,便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吧。
“他是个成年人,会有自己的判断力。”
沐晴摇了摇头,并没有答应白栀的请求。
在她看来,如果安溪想要坚持,外人就算是说一万句话都没有用的,如果他真的累了,自然会放手。
“他很固执。”
白栀苦笑,她也知道外人的劝阻根本就是没用的,可是她真的很心疼安溪。
“比不过你固执。”
沐晴叹了一口气,摸着白栀的脸颊。
其实她完全可以过得更好,只要抛下一切,只是她始终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吧。
对于白栀,盛风郁说不好奇完全是不可能,他怎么也想不到二叔竟然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试图把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讲完了?”
看到沐晴从楼上走下来,盛风郁坐直了身子,他想从她的嘴里面了解一点更多关于白栀的事情。
而且他也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让老爷子知道他家儿子现在究竟在该做什么事情。
非法拘禁啊。
“嗯。”
沐晴应了一声,并不打算久留。
反正她已经见过白栀了,留下来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如果不巧碰到盛井回来,更是一件麻烦事。
“过来,我问你件事。”
盛风郁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不搞清楚白栀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这心里头始终都是痒痒的呢。
“如果是关于小栀的,我无可奉告。”
沐晴冷冷的看着盛风郁,盛家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德行,她今天算是了解一点了。
“这样吧,我用一个问题换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盛风郁诱哄似的看着沐晴,二叔对他来说,远没有白栀对自己的吸引力大。
听到盛风郁的话,沐晴果然迟疑了。
或许,她可以考虑一下。
“你想知道什么?”
沐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如果盛风郁的问题不是那么敏感,那么她可以考虑回答一下。
“白栀对我二叔心里究竟有没有想法?”
“没有。”
听到盛风郁的问题,沐晴想也不想就否认了,如果白栀心里有对盛井一丝一毫的想法,他们也不会形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该我问你了,盛井为什么一直对小栀纠缠不放?”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盛风郁耸耸肩,他也很好奇白栀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把二叔勾的魂不思蜀。
“换一个吧,这个我实在回答不上来。”
“盛井的精神究竟是什么问题。”
沐晴紧皱眉头,上次把盛风郁灌醉,便只在他的嘴里套出盛风郁精神有疾病,但是具体的是什么,她们也没得到个结果。
“我二叔小的时候患过自闭症,不过后来自行痊愈了。”
“自闭症还能自行痊愈?”
听到盛风郁的话,沐晴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还没有听说过自闭症有可以痊愈的。
“对啊,本来爷爷给他找了很多的医生都没有用,后来他从家里面搬出去,很快就好了。”
盛风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其实那个时候他也不大,对于二叔的了解都是后来长大了才渐渐有所领悟。
“我看不是好了,怕是更加的严重了。”
沐晴忍不住冷笑,但凡一个心态正常的男人都做不出来盛井现在做的事情。
对,他却是有足够的能力,所以可以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只是这样的盛井真的太危险。
不只是对白栀而言,更是对整个社会来说,盛井都是一个极不安稳的因子,只是并没有人能够对他有所束缚。
“好了,现在你告诉我,白栀和安家的那小子,进行到哪一步了。”
盛风郁不想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反正现在二叔看起来是和常人无异了,他的心病早就好了。
“他们已经定亲了,如果你二叔没有出现,他们毕业就是要结婚的。”
对于安溪,沐晴对他的印象当然要远远好于盛井的。
其实小栀决定和谁在一起她都无所谓,反正只要小栀开心就好,显然,与盛井在一起的时候,小栀没有一刻是开心的。
“为什么你爷爷对盛井都不管呢?”
“不是他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盛风郁摇摇头,在二叔搬出去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是别人没有办法管束的了。
一问一答间,两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各自满意的东西,想着盛井快回来,他们便也离开了。
听到楼下渐渐没有了动静,白栀这次从门边慢慢的走了回去,坐回床边。
刚才盛风郁和沐晴说了什么他都听见了,对于盛井曾经患有自闭症的事情她也是了解了。
其实这件事她早就该了解一点蛛丝马迹了吧,毕竟在他看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好像格外的享受。
白栀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一直这样下去,她早晚会患上抑郁症吧。
终于等到盛井回来,白栀深吸了一口气,手慢慢的放在肚子上,过了今天她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今天有别人来过?”
盛井看着白栀,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她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沐晴,和盛风郁。”
对于这两个人,白栀根本没有必要隐瞒,他总不会怀疑自己和盛风郁有什么关系。
“嗯。”
听到这两个人名,盛井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走到白栀的身边蹲下来帮她解开了脚上的锁链。
如果没有钥匙,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逃脱的。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在随着盛井走出去的时候,白栀突然停在那里。
绝对不会有比现在还好的机会了,趁着它还没有在自己的肚子里根深蒂固,早早地把它解决掉。
“什么事?”
盛井回头,疑惑的开口,她每天在自己这里,他想不出来她是有什么事情能瞒过自己的眼睛。
“我怀孕了。”
白栀淡定的开口,对于这个消息他应该会震惊吧。
“怀孕?”
听到白栀说的这个消息,盛井无疑是开心的,他死死地盯着她的肚子,仿佛能够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小孩子一样。
“对,不过不是你的。”
看到盛井眼睛里的惊喜瞬间转变为惊涛骇浪,白栀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他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和安溪发生过什么吗,对于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安溪他应该不会有所怀疑。
“安溪的?”
尽管白栀还没有说孩子的父亲是谁,盛井瞬间就猜想到安溪的身上,除了他再也不可能有别的男人了。
“对。”
白栀浅笑着,充满爱意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十分期待他的到来一般。
白栀笑得怎样灿烂,盛井的脸色看起来就有多难看。
他攥着拳头,白栀明确的听到了他指节发出来的响声。
“想杀了我吗?”
白栀不怕死的挑衅,有时候死真的是一件好事,可以一了百了。
“拿掉他。”
盛井拉着白栀的手,把她往外面拉扯。
他可以容忍白栀和安溪有过曾经,但是绝对不能在忍耐一个野种。
“不,我要生下他。”
白栀剧烈的挣扎着,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手在盛井脸上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感觉到自己脸上传来的痛,盛井眼睛里的怒火更胜。
“把他拿掉,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盛井攥着白栀的胳膊,他对她总是出奇的耐心,可是她从来都不领情。
“不,这是我和安溪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他。”
看到盛井眼中的暴怒,白栀知道自己的计划算是成功了,盛井果然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和安溪的孩子。
听到白栀的话,盛井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他不管不顾的扛起他,试图把她带去医院。
“你放我下来!”
白栀不停地挣扎着,为了演得像更是手脚并用的挣扎着。
感觉到白栀的挣扎,盛井本来是打算按住她的小腿,只是不知为何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手臂一松,白栀便摔了下来,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痛。”
躺在地上,白栀蜷缩成一团。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尤其是小腹的地方,刚才从楼梯上滚下来好像磕到了。
看着白栀捂着肚子瑟瑟发抖的模样,盛井眼中十分复杂,不过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只是在看到从她腿间流出的那滩血迹,盛井心里清楚,不管白栀再怎么挣扎,她和安溪的孩子已经没了。
“你生是我的人,就算是死也是我盛井的鬼,不要牵连别人给你陪葬。”
白栀在昏迷过去之前,便只听到盛井的这句话。
不过她却是完全放下心了,这个孩子,终于没了。
本来以为盛井会把自己送到医院里,只是在醒来的时候,白栀眼前看到的,依旧是那熟悉的天花板。
小腹的痛感也随着她的清醒而复苏,白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此时她想蜷缩成一团,只是动一动都觉得痛。
盛井去哪里了她也不知道,只是并没有看见他这让白栀心里舒服了不少。
她其实还是小看了盛井对自己的执着,在白栀的脑海里,如果知道自己怀了安溪的孩子,那么他一定会因为嫌弃而放弃自己了,却没有想到仅仅是让自己拿掉孩子那么简单。
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过了一会儿白栀听到了那个靠向自己的脚步声,不过并没有睁开眼睛。
“我知道你醒了。”
盛井的声音有些沙哑,比往日听起来还要低沉。
听到盛井的话,白栀睁开了眼睛,不过并没有开口。
他害自己失去了孩子,不管怎样,她也应该恨他不是吗。
“为什么就不听话呢。”
盛井有些无奈,他从来不知道,要得到一个东西竟然是这样的困难。
白栀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在和盛井争辩什么,她看出来了,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玩偶罢了,自己不过是凑巧长得与他想要的那个玩偶一模一样罢了。
可是她有自己的思想,怎么能像玩偶一样呢?
“要彻底断了你所有的念想。”
盛井摸着白栀的脸颊,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其实白栀说什么也无所谓,该听的不该听的她都不会听。
“只要不杀了我,你的想法就永远没有办法实现。”
及攒够了足够的力气,白栀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往日她就是顾忌的太多,所以才被盛井死死地攥在手里面。
现在她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要了,她倒想知道盛井还能用什么来威胁自己。
“我不会杀了你,你会比我活的久。”
盛井眼睛里漆黑一片,不管有没有白栀,在得知安溪的心脏自己可以使用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的死期。
现在不过是加速了他的死亡时间罢了。
对于让安溪死亡的这个决定,盛井心里没有任何的歉疚。
反正他从来就是这个性格,只要自己快活了,旁人怎样与他何干?
谁叫他们没有那个能力与自己抗衡呢?
“如果安溪死了,我的心里永远都会有他的身影,你所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皮囊罢了。”
听到白栀的话,盛井却是笑了出来,不过这笑声在白栀听起来却是带着森森寒意。
“那我就把你的心掏出来,刻上我的名字。”
盛井的手放在白栀的心口,如果他想要的是这个躯体,大可直接把她变成一个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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