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斗米斤盐
“四川的战事怎么样了？”
何欢道，“秦总兵扫平了川东的土贼，摇黄余孽正往川西和川北流窜，秦总兵手下没有骑兵，追不上土贼，因此战事不是很顺利。”
刘慧明疑惑道，“马万年他们不是去了吗？”
何欢解释道，“四川太大了，土贼风驰电掣，不好围捕，大公子和秦总兵决定打下一个城就巩固一个城，逐城推进，慢慢压缩土贼的生存空间。”
刘慧明吁了口气，道，“办法是个好办法，就是太慢了，没有马是个大问题啊。”
久不说话的外联司司长文鼎吉插话道，“大人，咱们可以想办法从蒙古买一批马来。”
刘慧明点点头，“先别着急，等入秋再说吧。”
文鼎吉点头称是，很快又保持沉默了。
刘慧明转过头问钱万春和姚世源，“银子呢，你们的钱庄怎么样了？”
钱万春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很好，首先抢答道，“禀大人，大有钱庄现在已经三十四家分号，分布在夷陵、荆州、襄阳、南阳、武昌、九江、南京、松江、淮安、镇江、扬州、临清、北京和天津。现在正在往山西和陕西拓展，所有分号加起来有存银一千三百万两，大有钱庄的银票在上述区域非常受欢迎，比银子本身都好使。”
刘慧明吃惊道，“开这么多店要很多人吧，你哪儿来这么多人？”
钱万春自豪地道，“属下到处挖人，这段时间得罪了很多同行。”
刘慧明暗道你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当我是霸王啊，不过有这样的属下也好，自己只需要给他提供保护就行了，剩下的事情都可以交给他搞定。
他前段时间让曾孟楠调查过他，虽然发现了一些问题，但总体还是不错的，因此刘慧明只是说了他几句，让他好好约束部下，并没有深究，从那以后，刘慧明明显感觉得到他对自己有了畏惧心理，态度也好多了。
姚世源接着说，“汇丰钱庄目前只在京师、临清、淮安、扬州、武昌、南京、南阳开了十家分号，存银也只有四百多万两。”
汇丰钱庄起步较晚，发展自然比不上大有钱庄，刘慧明也没有过于苛责，反而勉励了几句。
“现在，我命令你们把钱庄的总部设在天津，存银也要陆续往天津运”，刘慧明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以后天津就是我们的大本营，新军也会慢慢过去！”
搞定了钱庄的事情，刘慧明接着过问粮社的事，“坚诚，夏粮马上就要成熟了，你们粮社都准备好了吧？我们几万大军都靠着你呢！”
骆毅答道，“禀大人，粮社现在已经收购了六十多万石粮食，都囤积在夷陵和襄阳，准备在接下来的夏收和秋收之际再收购两百万石粮食，只是……”
“只是什么？”刘慧明见骆毅有点儿迟疑，忙问道，“有问题就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只是粮社没银子了”，骆毅知道刘慧明不是扭捏的人，干脆实话实说，“粮社这段时间只出不进……”
“这事啊，好说，好说”，刘慧明打包票道，“这事我现在就给你解决。”
说罢，就笑呵呵地问钱万春和骆毅，“二位财神爷出点儿血吧，给骆掌柜借点儿。”
钱万春讪讪地说，“那是应当的，应当的，大家同舟共济，理应帮忙。”
说罢，就把目光转向骆毅，笑呵呵地道，“只是不知骆掌柜要多少？”
骆毅大喜，随即狮子大开口道，“先借五百万两吧。”
钱万春吸了一口冷气，“骆老弟啊，你这让兄弟很为难啊。”
刘慧明笑道，“不白借，要给利息的。”
骆毅也道，“对，对！给利息，给利息，只是别太高了就是。”
钱万春左右为难，一时不能决定，姚世源忙道，“大人，属下愿意给骆大哥借一百万两。”
刘慧明摆摆手，拒绝道，“你太瘦了，等养肥了我再让你出血不迟！”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刘慧明一锤定音，“就五厘吧，为期半年。”
钱万春脸上斗转星移，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拍桌子道，“好，既然都是为大人效力，本不该分彼此，奈何钱庄之事，关系重大，愚兄不得不从长计议。”
群益粮社的掌柜周宣见骆毅一下就搞到了借款，不由得眼红不已，“大人，属下掌管的群益粮社也需要贷款援助呢。”
“你不早说？”刘慧明笑道，“我还以为你不需要呢！”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打趣起来。
周宣赧然道，“我们群益粮社一直奉行紧跟惠民粮社的脚步，他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你倒是会捡便宜，别人在前面披荆斩棘，你在后面捡装备！”刘慧明开玩笑道，“不过你这一直在追赶，什么时候才能超越？”
骆毅接话道，“周掌柜早就想着超越在下了。”
周宣讪讪地说，“群益成立较晚，为了尽快打开局面，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骆老哥勿怪。”
“算了，不说了”，刘慧明打断道，“你要是觉得歉疚，就请坚诚喝顿酒，大伙可以去做个见证。”
众人哈哈大笑，不等刘慧明发问，盐社掌柜刘川主动汇报道，“大人，盐社现在运营平稳，云阳和万县的四个盐场每月可产盐八万多斤，除了满足咱们自己需要以外，还可以为川东、湖广地区的百姓提供食盐，以现在一斤盐六钱银子（一两银子=10钱=100分=1000文=一贯）的价格来算，一月有四万两的收入，刨去成本还剩两万两。”
刘慧吃惊地说，“盐这么贵啊？都说斗米斤盐，这一斗米还买不到一斤盐啊！”
刘川得意地道，“北京现在的粮价是八两一石，一斗米八钱银子，一斤盐才六钱呢。”
骆毅驳斥道，“湖广米价二两，一斤盐可以买三斗米。”
唐卯发言了，“湖广盐价只有四钱，可以买两斗米。”
“太贵了，太贵了”，一斤盐可以卖几百块，刘慧明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得想个办法把盐价降下来，让百姓吃得起盐！”
谭兴悌道，“大人，咱们幕府还要靠盐赚银子呢，可不能太便宜了。”
“我知道！”刘慧明义正言辞地说，“这只是短期的，三年以内要把盐控制在一钱银子以内，十年以后必须让盐和米同价，否则我就拿你们试问。”
“是！”众人见刘慧明如此坚决，虽然心里不愿意，嘴上也只得答应。只有何欢、戴涛少数几个人明白刘慧明的一番苦心，心里对刘慧明更信服了。
“好了，不说这个事了”，刘慧明言归正传，“你们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决的，都提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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